Positive Psychology是Havard开设的一门心理学课程, 这门2003年的课程解开了我相当多的疑惑, 是我研究生三年中上过的最重要的一门课. 在2021年6月左右就刷过一遍, 时至今日仍然常看常新.
成长第一问: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我想在每个人成长的过程中, 都会或早或晚从某一时刻开始, 不停追问自己: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我大概从初中开始想象: 既然人终归都要西去, 那么每天努力学习又有什么用呢?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心头, 时而觉得已经靠近答案了, 时而推翻曾经的答案. 犹记得大学室友说: 人生的意义就是没有意义, 人生就是用来追寻意义的. 看起来很有哲学意味, 但切记: 汝之蜜糖, 吾之砒霜.
随时间流逝, 我也变得忙碌起来, 不过还是会经常思考: 辛勤工作挣大钱有什么用? 勾心斗角追名逐利又有什么用? 到头来不都是一场空? 所以有段时间我变得十分佛系, 并且经常感到生活如同行尸走肉, 只是在为了一个目标机械式地付出时间精力. 就像Thoreau和Floyd所说:
Most men lead lives of quiet desperation.
People are comfortably numb.
幸福感这个词虽然偶尔仍然会在耳边闪现:
人生嘛, 最重要的就是开心!
但彼时对于幸福的理解却完全是二元的: 要么幸福, 要么不幸. 从来没有想过幸福感竟然可以是连续的, 是可以有比较级的: happier. 因此人的情感不可能永远维持在高位, 每段时间都会有ups and downs, 但是通过科学的方法可以让自身的幸福感呈现出总体上的上升趋势, 而这则应当是衡量人生意义的唯一标准.
那么人生幸福感的持续增加是否能够依赖他人呢? 或者说是否能够遇到伯乐呢? 很不幸, 概率极低. 我以前低谷时, 总是幻想会有人来拯救自己, 但往往事与愿违, 直到最后也不会神兵天降. 所以抱怨和幻想都无济于事, 正如Tal所言:
No one is coming. You are responsible for your life, for your self-confidence, for your self-esteem, for your happiness.
认知误区之成功
如果用实现某些人生节点的目标来作为成功的标准, 正如我们小时候一直被教育的那样: 考上好大学就是成功, 抑或是拿到tenure就算成功. 我相信: 你原本想象成功后就会永远高兴下去, 比如考到所谓的好学校便会一帆风顺. 但事实往往是: 这样快乐的情绪并不会持续太久, 接踵而来的便是新的烦忧, 即幸福感会很快回落到之前的baseline. 同样地, 失败也会是相同的感受: 你以为自己会很长很长时间处于低落情绪中, 但其实没过几天就会走出阴霾.
因此, 在基本的物质和精神需求得到满足后, 外界因素对于幸福感的影响其实是很小的. 幸福感baseline更多取决于自己的state of mind, 取决于如何看待世界, 看待发生的事情.
关于理想主义
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 我都自诩为理想主义者, 但后来我发现自身的认知有些偏差, 我顶多算个半理想主义者. 理想主义者要有理想, 这只是前提, 是否拥有足够的勇气和智慧去践行理想才是区分理想主义者与否的关键:
To be idealistic is to be realistic.
这个世界最最需要的是有实践精神的理想主义者:
What the world needs more than anything else is practical idealists.
很不幸, 目前看来我并不具备这样的勇气和智慧. 我之前还有一点疑问: 对于那些所谓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或者说只顾自身幸福的人我是持鄙夷态度的, 但很明显这样看起来并不正确:
- 追求自身幸福并不是一种自私的行为, 幸福感是正和博弈, 是具有传染性的: 助人即是助己, 助己也是助人. 因此传播幸福最好的方法就是经营好自己的幸福.
- 作为伪理想主义者, 我自然没有资格评判别人的行为.
- 目前某些国家的大环境的确没有理想主义者生存的土壤.
关于完美主义
我从小就有完美主义的毛病, 小到考试要将卷子写满, 大到人生决策全都想要. 我甚至曾经一度认为这是一个好的习惯: 追求完美, 追求绝对纯净. 栽过几次跟头后我隐约觉得这种认知不对, 但是无法科学剖析.
完美主义者通常更加看重未完成的事, 看重缺点错误, 急于做出改进. 正因为如此, 这类人经常忽略自己的优势和成就, 忽略过程的享受, 更容易成为所谓的rat racer. 另外, 总是会后悔: 如果当初选了那条路, 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这种All or Nothing的思想是病, 是一种对充斥于生活中的失败的一种失能性恐惧, 尤其对于我们所关心的方面. 看得越认真, ta就伤害你越深. 另外, 通常会很急躁地, 仓促地急于完成这些所谓很重要的事, 最后效果也不好.
是病就得治:
- Permission to be human. 你是人, 不是神, 给自己一个做凡人的空间. 尽人事知天命, 随ta去吧.
- 从A点到B点一定是蜿蜒曲折的, 不存在最短的直线, 否则就违反了天性. 如果你希望journey是直达的, 那么你在白日做梦.
- Go coping, go trying, go hearing.
- Learn to fail or fail to learn. 吸取教训, 下次不要掉进相同的坑里.
自尊
自尊代表人对自我的评判和感受. 很多时候明明已经不错了, 但还是经常感到痛苦和低自尊? 这个悖论其实取决于你的自尊中三种不同层次所占的比例:
- Dependent self-esteem. 依赖型自尊是指需要别人赞扬, 将别人的评价作为自尊的体现, 与他人比较来评估自己的能力. 这是part of human nature, 只是或多或少而已. 高依赖型自尊的人很可能有完美主义倾向, 总想在别人心目中留下完美印象.
- Independent self-esteem. 独立型自尊是指根据自己的标准评价自己, 与自己比较来寻求自身进步. 这也是鸡汤文最喜欢说的: 不用和别人比, 和自己比就行了.
- Unconditional self-esteem. 无条件自尊是指足够自信, 不需要依赖他人或自己的评价, 既不和别人比, 也不和从前的自己比, 对自己当下的状态十分满足, calmer. 是一种just to be, just to exist的感觉. 这种超然的享受事务原始美的状态并非漠视他人的情感, 相反会更同情怜悯他人.
随着年龄增长, 第3种的比例会增加, 但是it takes time.
Reference
幸福课
Happier: Finding Pleasure, Meaning and Life's Ultimate Currency.
中文名《幸福的方法》
Choose the Life You Want. 中文名《过你想过的生活》
